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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石日报记者 吴高斌 通讯员 陈薇萍 王国军 “俊俊，你去外面看看，好像有顾客买东西。”5月24日上午，听到妈妈叫自己，中年男子阮俊便走了出去，从货架上拿了一瓶饮料递给顾客。 “多少钱？” “他不晓得，我来！”一旁阮俊的妈妈刘彩琴蛮不好意思地解释说：“别看他好几十岁了，智商却像个小孩，钱也不认得。” 含辛茹苦的妈妈 阮俊今年53岁，是一名智力四级残疾人，家住黄石港区桂花湾社区。当年，刘彩琴生下阮俊时，就感觉有点异常，孩子不晓得哭闹。她和丈夫阮永根，带着年幼的阮俊四处就医，光武汉儿童医院就不知去过多少回。结果，医生诊断为智力低下。就算后来成年了，智商也不会超过8岁小孩。 “俊俊从出生到现在，几十年没哭过；到了适学年龄，学校不收，至今不识字。”79岁的刘彩琴颇为愧疚地对记者说。 儿子虽从没哭过，刘彩琴却不知为这个治不好的智障儿哭过多少回、流过多少泪。 刘彩琴和老伴阮永根虽然一直想好好照顾这个“永远长不大”的儿子，但那时由于夫妻两人都在上班，有时忙起来也顾不上他。 “他走丢过几次，有次他一个人外出，结果不晓得回家。后来发动同事帮忙四处寻找，直到当天晚上，大家才在冶钢四门附近找到他。”阮永根对此印象深刻。 为了一心一意照顾儿子阮俊，刘彩琴45岁时便办理了提前退休手续，每天几乎寸步不离带着儿子，连出门买菜都把他带在身边。 “我上班早出晚归，照顾儿子的重担基本上全落在老伴身上。”阮永根满怀歉意地说。 殚精竭虑的奶奶 阮俊在妈妈的照顾下，慢慢长大。1997年，一位湖南农村姑娘由于家里兄弟姐妹较多、生活困难，投奔在黄石八栋囗做小生意的姑姑。后来，因其姑姑的儿子结婚，这位姑娘没地方住，又不愿回农村，其姑姑就通过别人牵线，把侄女介绍给阮俊结婚。婚后一年，生下女儿阮文慧。 真是祸不单行。阮文慧出生时因缺氧导致窒息，后在医院的精心救治下，虽然保住了生命，却落下发育迟缓、智力受损的后遗症。 “有个傻儿子，不希望再有一个傻孙女。”一个信念支撑着刘彩琴。她和丈夫阮永根倾其所有，带着阮文慧四处求医治疗。不仅看遍黄石的各大医院，而且跑遍了武汉市的各大医院，花光了家中所有积蓄。 儿媳见女儿治愈无望，而且家里债台高筑。在阮文慧4岁的时候，办理了离婚手续，一走了之。 儿媳丢下孙女不管，刘彩琴却不能不管。从此，刘彩琴又当妈又当奶，照顾起了孙女。除了日常吃喝拉撒外，每天风雨无阻抱着孙女到儿童康复机构去治疗和训练。 慢慢地，阮文慧长大了，抱着吃力了。一天下雨，刘彩琴送孙女去培训的路上，不小心滑倒，手都摔破流血了。可她顾不上自己，连忙忍痛爬起来询问孙女：“慧慧，你痛不痛？快让奶奶看看有没有摔伤。”当她检查一遍孙女的全身，发现没有摔伤，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。 经过几年的康复训练，阮文慧到了适学年龄，经医院鉴定为智力三级残疾，数数只会数到十，过了十就怎么也教不会。 刘彩琴找了几家学校，求爷爷告奶奶，好不容易有学校愿意接纳她，可她的智商毕竟远低于同龄孩子，考试全是零蛋。 “这样下去总不是个事，怎么办？” 刘彩琴经多方打听，把阮文慧从学校接出，送到黄石兰之心残疾儿童康复中心，进行康复训练和学习。在老师的耐心辅导和反复训练下，她学会了洗自己的内衣，还会帮忙抹桌子、洗碗，连自己的姓名也写得工工整整。 最让刘彩琴欣慰的是，阮文慧时间观念很强，一到点，就提醒患慢性病的爷爷奶奶按时吃药。刘彩琴夸赞：“我家慧慧比闹钟还准！” 阮文慧到了15岁，超过康复中心接纳的年龄上限，不能继续待下去，只得回家。刘彩琴见状很是着急，便到桂花湾社区去找残疾人专委。2017年，经专委介绍，把阮文慧送到区残联开办的“阳光家园”残疾人日间照料中心。 在照料中心，辅导员手把手教她制作绢花，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，阮文慧学会了扎花、穿花，有了精神寄托，还交了朋友，每天同中心几个智力残疾女孩有说有笑。隔一二个月，她会高兴地举着做花赚的一二百元钱交给刘彩琴：“奶奶，我发钱了，都给你。” 为民服务的好楼长 1995年，刘彩琴一家搬到位于牛尾巴的黄石电厂家属楼居住。当时，牛尾巴还比较偏僻，大伙买生活用品要走不少路，就劝位于路边的刘彩琴开个小卖部，这样既方便大家，又能补贴家用。 小卖部开起来后，邻居们除了过来买东西外，有事还爱找刘彩琴帮忙，她也尽其所能，乐意帮助大家。不久，居民们推举刘彩琴担任电厂楼的居民楼长。 那些年，5楼以上需要二次加压供水，否则高层住户无水可用。刘彩琴为了楼上居民能够正常用水，长期义务管理泵房，一有问题就找电厂的后勤师傅来维修。 有天下午，刘彩琴发现4单元1楼有家窗户往外冒黑烟，匆忙跑上去敲门，却无人应答，自己马上打电话报警。等到民警和消防员赶到，从隔壁翻窗进屋，发现这家出租屋里的印刷机器还开着，可能是油烧干了冒出黑烟。 “幸亏刘奶奶报警及时，要不然发起火来，大家都跟着遭殃。”邻居们听说后，既害怕，又庆幸有刘彩琴这个好楼长。 20多年来，刘彩琴热心帮助居民调解纠纷、做好卫生、提供各种服务。她还经常带阮俊参加社区的创文、创卫志愿服务活动，受到了社区居民的交口称赞。 【纠错】编辑：王焱尧